《空三十七师战友纪念册》

[本期导读]

师参加对越防御作战纪实

写在前面的话

之一：入滇轮战

1.曾经的岁月

[作者]孙克贵

.一个维族战斗机飞行员的传奇

[作者]约提库尔

3.入滇轮战

——师特级飞行员冯贵明

4.拚搏者的足迹

——徐炎昭视频

5.我师入滇作战记忆

[作者]郑富祥

6.入滇轮战

[作者]郑富祥

7.当兵的历史

[作者]饶宏志

8.情洒边疆

[作者]李盛

9.山东文艺演出慰问团在老山

（视频）

《天山雄鹰之歌》

为什么中越之战，双方空军默默无闻？

[正文]

空三十七师参加对越防御作战纪实

写在前面的话

[作者]师第六任政委李民仓

轮战，是部队在和平时期充分利用有现实敌情威胁的特定条件，提高部队战斗力的有效方法，也是促进部队建设的一项重要措施。

在建国初期的 中，经过五次战役，双方转入战略相持阶段，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就决定中国人民 采取“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实行轮番作战”，用“零敲牛皮糖”的办法，逐渐削弱美军。年轻的 空军抓紧时机参战，求得战斗锻炼。从年9月起，部队采取“轮番进入，由少到多，以老带新，老新结合，先打弱敌，后打强敌”的办法，以师为单位，陆续参战，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使得我年轻的空军部队战斗力迅速提高。

年入闽作战后，台海形成双方对峙局面，空军决定将福建地区作为练兵场，组织空军歼击机航空兵部队实行入闽轮战。每次轮战以团为单位，时间8至10个月。并形成制度，长期坚持下去。对空军部队组织指挥、作战技术水平和快速反应能力的提高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网络配图

中越战争是我军的又一次实战锻炼的机会。中越两国曾是友好邻邦，但从年起，越方中断了位于云南省河口县南溪河上的中越友谊桥，破坏了中越铁路联运，并不断对我方进行挑衅，迫使我方进行自卫还击。从年到年长达10年的中越边境军事冲突，包括年的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和“老山、者阴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

网络配图

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从年月17日凌晨4时半我军发起自卫还击作战，8天时间，我军占领了越南北部0余个重要城市和县镇，到3月16日，我全部参战部队主动撤回祖国境内。在自卫还击作战中，根据中央军委命令，我南线空军“挽弓待发，先声夺人”，采取参战不作战的方针，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调集航空兵13个师、1个航校、3个独立团、10个大队、1个电子干扰大队，各型飞机架，起飞批，架次，有效遏制了越南人民军可能的空中威胁。

网络配图

“老山、者阴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自卫还击作战结束之后，越军又在两国边境上进行挑衅，不断制造流血事件。越军趁中国边防部队后撤之际，竟然大摇大摆的占领了边境上两国交接线上的许多骑线点。再次非法侵占罗家坪大山、法卡山、扣林山、老山、者阴山等中国边境地区。忍无可忍之下，中国军队被迫在年10月再次启动“老山、者阴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包括收复扣林山、法卡山之战，收复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之战，对越拔点作战、两山轮战等。

航空兵37师曾参加过三次对越防御作战。即：

年9月5日——年3月5日，由师长曹玉臣、师副政委翟兆科带队的师指挥所率团（团长宋占富、政委孙克贵）和师独立大队（大队长种好武、大队政委王雨涝）的入滇（驻云南砚山机场）轮战。

年7月15日——年1月15日，由师政委王凤录、副师长王永才带队的师指挥所率团（团长陈林江、政委先后是陈向群、迟庆明）的入桂（驻广西田阳、宁明机场）轮战。

年1月15日——年10月15日，由师长凤景泉和师政治部主任李民仓带队的师指挥所率团（团长陈敬海、政委李德林）的入滇（驻云南砚山机场）轮战。

根据形势发展，年月15日，成都军区云南前指正式将老山战场对越防御作战指挥全部移交云南省军区前指后撤销。年月10日，中央军委批复，解除老山地区防御作战任务，撤销云南前指，边防部队转入正常守卫，停止空军航空兵和地空导弹部队在中越边境轮战。

链接：国家认定的年1月1日后的14场对外作战战役

01.解放一江山岛战役

（.11-.）

0.川甘青藏滇平叛作战

（.1-.1）

03.炮击金门两次

（ 阶段

.8.3-.1.7

第二阶段

.6.17-.6.19）

04.中缅边境勘界警卫作战

（.11.-..9）

05.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

（.10.0-.11.1）

06.“八.六”海战（5.8.6）

07.祟武以东海战

（5.11.13-11.14）

08.援越抗美战役

（5.6-.8）

09.援老抗美作战

（.1-.5）

10.珍宝岛自卫还击战

（9.3）

11.西沙群岛自卫反击战

（.1）

1.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

（..17-3.16）

13."老山、者阴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

（.10-.10）

14.南沙群岛自卫反击战

（.3）

师参加对越防御作战纪实之一

——年入滇轮战

[整理]天山雄鹰编写组

年9月5日——年3月5日，由师长曹玉臣、师副政委翟兆科带队的师指挥所率团（团长宋占富、政委孙克贵）和师独立大队（大队长种好武、大队政委王雨涝）的入滇（驻云南砚山机场）轮战。

（郭之海提供）

师长：曹玉臣副政委：翟兆科政治部副主任：朱振声飞行副参谋长：邱新松射击主任：蔡万标

（郭之海提供）

团长：宋占富

政委：孙克贵

副团长：陈敬海、冯贵明

参谋长：殷长生副参谋长：马振家、马既森张天万、孙继奎

政治处主任：黄心刚

领航主任：梁宝祥

射击主任：约提库尔

飞行航医：王鹏飞

作训参谋：鲁治臣、张明山

崔善富、王广信

领航参谋：刘军、黄继奋张寿升标图员：李志尚、韩伟记时员：成纯涛、姜义群

飞行一大队

大队长：张科

政委：王根水

副大队长：张军

副政委：潘永森

中队长：李吉明、刘登如

飞行员：郭之海

飞行二大队

大队长：刘景星

政委：周宗元

副大队长：卡德尔汗

中队长：王标、于迎社

飞行员：程一、王雪东

飞行三大队

大队长：王洪顺

政委：冯合理

副大队长：王喜连

中队长：张德明、阿不都

飞行员：王善明、买买提

（赵文星、郭之海提供）

师副参谋长：赵文星

大队长：种好武

政委：王雨涝

副大队长：杨树旺

副参谋长：唐春寿

勤务主任：李芳春

中队长：章百杰、林治国

飞行员：陈建民、洪光伟

刘焕昌、许元武

张建平、李贵银

师带队领导

（左起：师副政委翟兆科、师长曹玉臣）

空团带队领导

（左起：政委孙克贵、团长宋占富）

师独立大队带队领导

（左起：大队长种好武、政委王雨涝）

前排左起：李吉明、刘登如、宋占富、郭之海、王喜连

后排左起：约提库尔、张德明、梁宝祥、卡德尔汗、张科、张军、程一

春节前曹玉臣师长与全体空勤人员和机关干部合影

一排左起：刘军、成纯涛、鲁治臣、姚尚忠、王鹏飞、韩伟、李志尚、张明山、周宗元二排左起：刘炎君、陈元江、潘伟、冯合理、王根水、张寿升、姜义群、潘永森、翟勤宪三排左起：郭志和、赵文星、邱新松、徐炎昭、朱振声、曹玉臣、孙克贵、宋占富、冯贵明、陈敬海、黄心刚、梁玉新四排左起：孙继奎、蔡万标、王善明、梁宝祥、张科、刘登如、张军、郭之海、约提克、买买提．艾沙、李吉明、程一五排左起：刘景星、王雪东、卡徳尔汗、马振家、于迎社、阿不都、马既森、张德明、张天万、王喜连、王标、王洪顺

航空兵团参加对越作战合影

排左起：刘景星、刘继奎、张科、马振家、宋占富、冯贵明、陈敬海、张天万、马继森

第二排左起：王雪东、王善明、梁宝祥、刘登如、张军、郭之海、约提克、王洪顺

第三排左起：程一、卡德尔汗、张德明、于迎社、阿不都、王喜连、王标、李吉明、买买提

独立大队参加对越作战合影（赵文星提供）

排左起：周志良、周京鱼、刘元杰、杨学文、李庆玉、张建明、刘宝德、肖开平（已故）、安宝国、袁顺清、郭刚、谢光清、李建新、孙再华、程毅、王聪荣、王勇平、刁玉福、蒋国俊、胡江波、杨华生、曹献彬第二排左起：陈柏青、张亚陵、方建平（已故）、陈恩厚、洪光伟、陈建明、章百杰、刘焕昌、林志国、唐春寿、杨书旺、王雨涝、种好武（已故）、孙运华（已故）、王双印、李芳春（已故）、张建平、李贵银、许元武、杜有才、颜曙明、颜小林、杨晓林、刘X（保伞员）第三排左起：张广、王堂强、唐承先、范晓宏、袁照金、白福兴、王忠福、陈飞轮、朱瑞阳、刘传正、朱新建、李辉、龙腾富、胡怀彬、祖书文、李仲义、刘斌、李晓伟、刘建华、张建军、汤业福、董铁柱（已故）、魏国军第四排左起：韩振兴、宋航生、王宗芳、周保民、贾晓林、韩毅、张田新、赵刚、张克清、周志辉、史宝龙、李社营、张会顺、李国富、王明清、刘保清、许震世、袁林、边广、段占江、侯晓军、呷呷布初第五排左起：殷建华、胡学平、黄巨龙（已故）、闫文隽、吕军、魏建新、姬双全、庄建席、卫安民、刘敬民、赵春章、刘杰、郭连营、庞勋堂、刘福慎、柯兆林（已故）、宋岐、陈树杰、王欣、倪勇胜、杨跃贵、占平元、王春宝第六排左起：张谦、王保民、张增利、朱宝林、李广珍、赵会生、袁清兴、刘军朝、张祥明、尹显清、兰继忠（已故）、任建华、焦小强、郭银旺、袁恒（已故）孙慧、陈兴旺、马关胜、费汉全、吴海生、朱、雷、惠全金、张继平、沈浩

独立大队大队部参加对越防御作战人员合影（赵文星提供）

前排左起：周志良、李芳春、唐春寿、王雨涝、孙运华、王双印、闫航医、张亚陵、颜曙民

后排左起：杨建军、方建平、陈柏青、魏国军、殷建华、杨晓林、韩振兴、杜有才、张广

空团机务大队入滇轮战人员合影留念

排左起：彭光明、王兴奇、孙怀奇、刘巨强、肖显旺、唐炳忠、胡树祥

第二排左起：骆开田、罗良云、张好银、张永利、贾西军、侯铁芳、饶宏志、董德平、吴兆斌

第三排左起：杨挺超、韦明星、李如彬、张振京、田顺业、吴先军、田小林、丁家泉、刘龙礼

第四排左起：程守义、李波、翟有新、梅建民、胡宝金、王君华、白小驰、梁志忠、赵天文、武金平

年轮战时昆指举办的培训班人员合影

前排左起：高炮团雷团长、11师高副参谋长、6师副参谋长、昆指郭参助、46师参谋长、昆指张参谋长、11军韩副军长、37师曹师长、高炮团赵团长、47师副参谋长、37师赵副参谋长、昆前指谢所长

后排左起：昆作战姚副处长、11师作战曾副科长、地空导弹营长、11师领航杨参谋、44师李参助、地空导弹营长、16师作战刘科长、老张、昆指通信处王参谋、37师领航龚科长、费参助、地空导弹王副团长、昆指雷达兵处胡参谋、领航唐副处长、高炮团参谋、昆指情报处陈参谋

一、孙克贵《曾经的岁月》选摘

——戎马倥偬赴边关，护鹰展翅天山情

空团政委孙克贵

年月17日，中国边防部队被迫对越南自卫反击，年3月5日中越自卫反击作战部队胜利班师回国。如火如茶的自卫反击作战胜利结束。中越自卫反击战是一座永恒的丰碑，是新时期振奋民族精神的光辉站点和伟力之源，这是继年中印自卫反击战后取得的又一重大胜利！老山、者阴山的硝烟还未消散，指战员的警惕目光始终注视着的边境，为了检验部队作战指挥能力，后勤保障和政治思想工作，年9月我部又奉命到云南边防接受轮战任务。

左起：团长宋占富、政委孙克贵

年9月新疆已是仲秋时节，秋风送爽，已有几分寒意，但阳光绚丽，蓝天白云，晴空朗朗，准备运送指战员前往云南轮战的三架安—1和三架三叉机已整齐停放在东沟机场，显得雄伟而壮观。安—1硕大的后舱门已经放下，雷达、无线电、特设等专用检验测车一辆接一辆开进了机舱，用于飞机维护用的工具箱、牵引杆等地面设备正在有序的装载。地面部队整装待发，身背行装，缓步登上了三叉戟，等待升空，他们感到兴奋和自豪，思索着如何完成肩负的重任！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宋朝的一位将军宗泽的诗：“帷幄垂垂马踏沙，水长山远路多花，眼中形势胸中策，缓步徐行静不哗。”

团长宋占富

空中梯队由团长宋占富率领，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的空中拉练。3架歼一6战斗机按双机编队序列经临洮、兰州、大足几个机场着陆补给加油， 降落在云南砚山机场，从此正式拉开了轮战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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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全师召开“誓师大会”，给入滇轮战的部队壮行。大礼堂布置的庄重而热烈，座无虚席。参战的指战员和后勤保障人员的代表在大会上发言表决心，留守的家属代表也在会上发言。上台代表家属发言的是维吾尔族飞行员买买堤的爱人古丽。这是一位丰腴独具维吾尔族的少妇，新疆大学一名讲师，她走上讲台感到十分光荣和自豪，可面对大礼堂着装整齐，整装出发的威武之师，难免有些胆怯，在发言中几次出现话塞，礼堂鸦雀无声，很静很静，大家为她着急，能否代表家属表好决心？ 她终于镇静下来，用不很标准的汉语夹杂着维语的风格结束了发言，顿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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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气候、环境和地理位置对马上进入战备训练的人员，有些不适应，也很陌生，但是守士有责，领土不容侵犯的重任鞭策着我们，大家克服重重困难，积极准备有序的展开工作，熬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终于使战鹰跃长空，机场披彩霞。每当拂晓时分，天还是烟光 ，云影参差，气象预报员已展开气象图，预报天气，当时没有卫星，很难准确预报当天的气象变化，改变训练计划会经常出现。每当完成一天训练回到营房，已是晚霞映照，倦鸟归林，回味一天的辛勤工作空中地面发生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成果斐然，感到浪漫而富有诗意，这难道不是军人情怀的咏叹吗？

团长宋占富

我们经常执行边境侦察任务，一次上级下达任务，必须当天完成这项侦查任务，但天上乌云密布，变幻莫测，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已等待大半天了，下午三时许，南方的乌云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当绿色信号弹升空，早已等候飞机旁的飞行员跨进座舱，机不可失，双机编队腾空而起，超低空进入越南边境上空宽30公里区域侦察照相，顺利完成任务。半年过去了，入滇轮战将要结束了。时间虽然短暂，但这是对我们军人风采的一次洗礼！这次返回部队地面人员由驻地乘军用专列。必须从砚山机场乘小火车从开远出发，然后再到昆明换乘火车，经过五个昼夜，元宵节这天专列路经成都，故土的风貌和浓郁的节日气氛使我感到欣慰和释然！当列车在成都站台停稳后，站台上老丈母，妻子女儿意外出现在我面前，为我送上热气腾腾的饺子、元宵，顿时让我热泪盈眶，深情的关怀让我久久难以平静，这不仅是对我的慰劳，也是对经过轮战的胜利凯旋及广大指战员的慰劳和点赞！

年3月3日入滇轮战部队顺利回到原部队驻地。虽然这时已经大地回春，但新疆仍然是冰天雪地，茫茫雪域有时飘起雪花，有时晴空万里，开阔的视野和南方仿佛是两个世界！眺望天山，博格多峰还是那样的耀眼夺目。等待我们的将是新的训练和战斗任务，这次返回部队驻地是我们第二次进驻大东沟机场。这里没有渔歌唱晚的生活情趣，也没有陶渊明田园牧歌的影子，天天看到和接触到的是一架又一架飞机升空降落，忙忙碌碌，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当进入机场开展紧张的飞行训练时，有一种激昂而振奋，豪迈而浪漫气氛弥漫在周围。当完成一个阶段任务处于平静时，都又感到寂寞和孤独，伴随着我的青春年华，怀着对祖国、对军队、对人民的无限忠诚；怀着对亲人、对家乡、对朋友无限的爱，我们心甘情愿把一腔热血献给国防，献给边疆。那是一个激情拼发的年代！脑子里只有任务，眼里只有敌人，肩上只有责任！新疆的白面，牛奶滋养了我，天山的雪雨风霜陶冶了我，战斗的情怀激励了我，军旅生涯磨砺了我，从而铸就了我的灵魂，塑造了我的人生！

山色悠悠，心也悠悠，月色悠悠，心也悠悠！

沐浴战地边关月，十年一剑护战鹰；时光虽逝终不悔，淡墨谱写天山情。

（公元二零一五年四月）

二、约提库尔《一个维族战斗机飞行员的传奇》

约提库尔

轮战准备

我探家归队后，很快完成了夜间简单气象和夜间复杂气象的飞行，从此，我成了四种气象能飞，三种气象能教的飞行员。

0世纪七十年代末，越南当局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三大军事强国。因为，他们统一越南后，从南越政权那里缴获了大量美国武器，在他的军火库里美国苏联的先进武器都有，所以，他们被抗美战争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发动了侵柬战争，在我国边境制造磨察， ，边境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军事冲突，双方都有大量伤亡。

空军航空兵师，以团为建制去中越边境机场轮战，时间半年。而我们团昰37师的 个甲类战斗团，当然是 个去轮战了。

围绕着去中越边境机场轮战，团组建了八人轮战“尖刀小分队”，我被挑选为入滇轮战小分队成员。此时，我从中队长职务被提升为团射击主任。常言道：团的领航主任和射击主任昰团长的左右手，从现在开始，我真的给我们团长宋占富当起了僚机。

左起：约提库尔、宋占富团长

我们四机编队成员昰：一号机宋团长，二号机昰我，三号机师里的一个勤务主任，四号机团领航主任。我们的四机编队由三个东北人，一个新疆维吾尔族人组成，按宋团长的话说：是轮战中我们团的一只“空中铁拳”。我能被选在“尖刀小分队”而高兴，为团长能看上我给他担任僚机而感到自豪和光荣。

平时我们飞行是不固定飞机的，但给我们八个人每一个人固定了一架飞机。并宣布从现在开始直到轮战任务结束。我们八个飞行员常在一起研究战略战术，并在空中一起飞行。

九军来了一个金参谋长，他负责训练我们“尖刀小分队”。我们在他的带领下专门训练了在对越作战中有用的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用两架歼教-6，每一个飞行员都体验一下那几个动作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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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在金参谋长的带领下还专门研究了越南空军主力战机米格-1比斯飞机的飞机性能和武器装备，我们知道米格-1比斯飞机昰经过改良的，把发动机换成推力更强劲的新式发动机，各方面可以和美国的F-16飞机媲美。越南空军还装备着一定数量的美国制造的F-5E战斗机和苏联的米格-3飞机，这样一来我们就针对大速度飞机如何拦截攻击，然后如何进行空战等战略战术的飞行动作。

另一方面，也专题研究了越南空军有名的飞行员和领导人的各方面情况，如对美国作战中的表现，以及打下了多少飞机，甚至他们的个人爱好都了解了一下。

宋团长在训练中非常赞赏我这个僚机飞行员，他喜欢称呼我为“民族英雄”，这个声音现在比以前听的更多更勤了。以前，他身为一个团的团长，只是在全团进行讲评表扬我的时候，才叫一叫“民族英雄”如何的好，现在，可以说天天在一起，下达任务，地面协同，飞行前的演练和问答，在天上一起飞行，飞行下来一起吃饭。

空团轮战前 一次飞行训练（杨养贤提供）

每次飞行完落地，我们团长四机编队的人坐上接团长的小车，很快从飞机落地关车的跑道西头到东头的飞行员休息室。我们平时没有这个待遇，我们落地后坐牵引飞机的牵引车回来，现在，我们就可以坐上接团长的小车。我们身后落地的其他编队的人员也是副团长带队，可是小车有时接他们，有时就不接他们。因为，我们八架飞机同时落地，接了前四机，就再接后四机，小车司机有点忙乱。

宋占富团长看到八名小分队飞行员两个四机编队，前四机落地后坐上了小车，后四机落地也是个老副团长带队，坐不上小车，坐牵引车回来，团长就和场站领导联系，想申请一个中巴车，这样我们八机“尖刀小分队”的成员都可以坐下。

可是，场站的车辆有限，除了几辆小车和两辆比较老旧的接送飞行员的大轿车外就是牵引车和工具车，团长 和场站的站长政委商量，把机场的救护车临时调来接八名小分队人员。这样一来和团长一起的四机编队的飞行员，先落地关车下飞机后，后面的四机还下不来，这样团长就和我们在跑到西头等后四机的飞机全部落地。团里的作训参谋一看团长有事，可是下来后在那里等，就又派小车来接，这样一来又破坏了一个小制度，后来大家也就不计较了，救护车也停在了自己的位置，那个消防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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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云南

外蒙飞机入侵我国新疆北塔山事件过去一周后，我们团全体飞机，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开始从南山大东沟机场起飞，飞向那云南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前线——砚山机场。

我们全团近四十多架战斗机和几架教练机，一批接一批起飞，每批四架，每批间隔3-5分钟。临起飞前，团长的四机编队序列打散了，“尖刀小分队”的八个飞行员都分散到各四机序列中。我们团的领航主任梁宝祥和我这个团射击主任组成了一个四机编队序列，他担任一号机，我担任三号机，他的僚机四机编队中的二号机是飞行员于迎社，我的僚机编队中四号机是飞行员郭之海。

国光苹果

一号机，我们团的领航主任梁宝祥，是东北营口人，他常说他们家乡那里出国光苹果，那个苹果特别好吃，说那苹果分一、二、三级，我们空勤灶每天发的苹果是三级苹果，在他们家乡两三毛钱就能买到一斤，他还望着我补充说到，新疆用公斤，可以说四毛钱就可以买到一公斤苹果。我早就知道营口出苹果，我在航校预科大队学习《三大战役》中辽沈战役的时候，就学过毛泽东主席表扬我军官兵，在苹果院里不吃老百姓苹果的感人事迹。

左起：于迎社、谭光荣

二号机，飞行员于迎社是四川人，我们在奔赴云南前线的时候编在一起。我们号称团值四机编队，被安排在全团飞机的 起飞，按团长的话说，是断后，说我们是掩护全团飞机的起飞，以保证防止敌人利用我们大转进的时机进行攻击。我们全团四十多架飞机陆续的起飞完毕，都爬升到米高度，浩浩荡荡，迎着初升的太阳，朝东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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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梯队的四架飞机都拉着白烟，那近四十多条白烟留在空中，给我们 起飞的四架飞机来说是个很好的检查自己高度、航向、飞行位置的 参照物。那众多的白烟，在我们飞机前面留下了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壮丽图画。飞机飞行的高度中只有没有饱和状态的水分，经过飞机发动机燃烧室喷出的高温，成为饱和状态的雾气，因而演变“白云”。

我们前方将要着陆的机场是甘肃的下河清机场，我们一路上很顺利，在航线上有些云，都在我们飞行高度以下，我们在云上方通过的。我们到下河清机场着陆后，很快加上油，又起飞了，因为，从南山大东沟机场起飞到下河清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时间，是去云南砚山机场的路程中航程最长的一条。

我们从下河清机场起飞后，编好自己的队形，朝甘肃南部的临桃机场飞去。下河清机场驻扎着航空兵46师，这个师有一位在八航校三团曾和我同住一房间，学习飞行米格-15比斯飞机的藏族飞行员。不过他们那个团正好在我们去的砚山机场等着我们换防。我们去，他们返回。

临桃机场住着航空兵6师，我们全团的飞机加我们师长曹玉臣亲自带队的 批四机编队都安全降落在这个机场。我们师长的四机编队是两架教练机和两架战斗机组成的，九军的金参谋长、曹玉臣师长、凤景泉参谋长都在那个编队中，我们团长好像也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的四机编队一落地，6师的师长和政委亲自前来迎接他们，我们的师长看到后非常高兴，紧紧握着比自己年轻，晚入伍的6师师长的手说：“老弟，你真行，前途无量呀”。

约提库尔

我们全团 的一批编队安全着陆了，正好是中午时分，已经刚刚过部队吃中午饭的时间，加之，我们的四机 落地，其他飞行员们都吃好离开饭堂。6师的空勤灶为我们几个飞行员准备好了可口的清真饭菜，我们几个民族飞行员吃饭的时候，六师的领导也来看望我们，并为我们少数民族飞行员去云南前线，大加赞扬。

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四川大足机场，因那里的气象不好，只好在这里住下了。我长时间在高空飞行，长时间吸入人造氧气，人造氧气非常干燥又不能弥补天然氧气优势，感到又渴又困，我喝了很多水都不能解渴，就到安排好的房间去睡。那个大房间放着七八张床，我因来得晚，床都住满了，就留下一张床留给我。我是一个饥不择食，睡不择床的飞行员，这一点我们的战友同学“北方狐狸”历来赞不绝口。

我们团目前民族飞行员就留下了“北方狐狸”，“买干事”，“麻雀”和我四个人。好多飞行员们说，到新地方睡不着，有的说太累也睡不着。我因很困，不管大家的情绪，很快就睡着了。我肯定打呼噜了，我有这个毛病，他们没有任何人搞醒我。

《两地书、母子情》网络图片

大足云雾

我们下一个机场就是四川的大足机场。晚饭以后，我们都跑到当时的6师招待所 有彩色电视机的地方——我们九军带队的金参谋长的房间去看一下中央电视台七点新闻后的天气预报，好判断明天能不能按时起飞。

我去的时候，房间已经挤满了飞行员。报到四川成都的天气预报时候，我们很多飞行员都高呼起来，因为，明天成都的天气好的，我们可以起飞。

起飞前的飞行前指示的时候说，大足机场上空有大雾，能见度很低，不过，对大足而言，今天的气象是一个好天气。我们按序列一个梯队接一个梯队起飞了。我们排列着威武的四机，一批接一批的全团队形，朝四川的大足机场，浩浩荡荡的飞去。全团四十多架飞机在天上飞，就是不让说话，那无线电里仍然是非常热闹的。每四机之间也就十分钟时间，从甘肃临桃机场到四川的大足机场很快就要到了。

《血染的风采》网络图片

四川大足机场，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在大雾笼罩着。而我们新疆的气候，在少云的天气中飞出来的，就是复杂气象的云底高也在六七百米以上，在北疆也很少在有雾的气象中飞行。那个大板城的风吹的我们南山机场什么时候出现过大雾，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大足机场的特殊的气候，不是细雨绵绵，就是低雾笼罩。那里飞行员们不像我们新疆的飞行员一样，先飞出简单气象，然后再飞复杂气象，而是，先飞出复杂气象，学会小雨大雾中的起飞落地，然后，再飞简单气象中那些各种特技科目和编队科目。那里的云和雾的厚度从地面到云顶只有-米，高度米以上，几乎是就是晴空万里。大足机场正好在四川平地中，海平面高度低，那个机场的海平面高度，可以说是飞机设计的高度，飞机飞起来感觉非常好，表真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飞机飞行参数就是飞机教科书上所写的数据。不像我们高原机场的飞行员，还要给数据加上离海平面近米的数据。我们南山机场的飞机起飞着陆高度，正好是大足机场飞行员们飞特技的高度。他们机场能见度只有米，照样组织飞行，他们利用远近距导航台和下滑线沿线的重要地标，照样起飞着陆，飞行组织的非常顺利。他们的简单气象中所有科目都是在云雾上飞出来的。他们的飞行方法是空军飞行教科书上是禁止的，因为，复杂气象中不能做各种特技的，而他们在云上就做了，而且还照样飞各种编队攻击科目。他们在云上几百米的高度上还飞空中空靶科目。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我的在八航校时期的一个藏族飞行员同学，就在大足机场飞行，他们的部队到新疆马兰机场专门来飞空靶，我的那个同学就创了空军空靶射击记录，荣立了二等功。我和我那四机编队保持着规定的队形，朝大足机场飞去。

我们起飞后，按规定把无线电波段换成四波段，飞到降落机场一定的高度后，调好无线电全罗盘后，就把无线电又换到二波段。我调好大足机场的导航台信号后和四机一起又换好了无线电波段。我们在无线电里隐隐约约的听到前面的飞机正在降落，我们是全团 起飞的一个四机编队，也在 一个落地。我们在无线电里听到，着陆阶段非常忙，有一个飞行员因大雾着陆一次着陆不成功而复飞了，空中听的我们都紧张起来。那么远的航程飞过来，一次着陆不成功复飞，剩油量就不多了，再说后面还有很多飞机紧跟在其后飞过来。“XXX，着陆航向XXX，风向东北，风速4-6米”塔台指挥员不停的对空中喊话，就怕在空中的飞行员们听不见，从那个指挥员的口气中就听出下面的着陆情况不够好。能见度太差，好几个飞行员复飞了。

团长宋占富在塔台指挥飞行

无线电里开始出现我那熟悉的宋团长的声音。我们的团长在那样大的低雾中成功着陆后，到塔台上来指挥了。他在临桃机场起飞前就对我说：“民族英雄，到大足机场一定要落好呀，我相信你的飞行技术，所以把你要到尖刀分队来的，你要知道大足的雾特别大，一公里的能见度就是那里的好天气，所以，一定记住：飞到远距导航台前一定要及时要三号（雷达测距测位机）不断修正自己的位置，飞过远距导航台后，注意看飞机右侧下方有一个平行于近距导航台的水渠，离飞机一倍半的位置，必须沿着水渠下滑，飞到近距上空正下方有一个大水库，把机头正好要对准它。实际上那不是水库，而是建机场的时候挖出来的大坑，就变成了一个水库的样子。先对准那个大坑飞一下就能看到跑道头，看到跑道头就对准跑道头飞，慢慢的就能看到整个大半个跑道，后半段就正常去做就可以了”。团长的话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我们的四机不久就飞到大足机场，从万米高度下降到5米，要在这个高度上飞穿云图。这个高度对飞惯了高度8米穿云图的我来说，是个新鲜事情。很快又把高度下降到4米高度上飞穿云图。我们四机高度4米高度上，在云上通过了大足机场导航台上空，开始飞一个大足机场的穿云图。我们飞够背台时间后，开始解散编队穿云下降。我严格保持着各种飞行数据，把两个罗盘紧紧的对准在规定的位置上。我在3米左右的高度上开始进云，三号定向台一次也没有指挥我，它不指挥我说明我的航迹和高度是在正常范围内。“XXX，偏左两度”三号定向台开始说明，我的飞机位置偏左，这可能是侧风的影响。我不停的看着飞机座舱数据，对电罗盘和无线电罗盘进行修正。我很快到达了大足机场的远距离的导航台，到达以后立即做了“扳，转，收，放，报”规定动作，做完动作后，真的像团长所说的一样，在飞机右侧一倍半的位置，看到了一条通向近距导航台的水渠。我一边严格保持规定飞行数据飞向近距导航台，一边参考飞机一旁的笔直水渠。当飞机飞到近距导航台上的时候，我又在正前方看到团长所说的那个“水库”，现在看可以说是一个大水坑，我立即对准它飞过去，很快从水坑往前延伸看下去，真的看到了那个长满青苔的大足机场跑道头很小的一块，这一下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飞行，那跑道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高度好，下滑线好，注意保持方向”无线电里传来宋团长的那带有东北口音的声音。团长的这个声音就说明，我着陆成功了。我很好的修正飞机的方向位置，把着陆速度也调到非常好。因为，在高原机场着陆时间长了，到海平面十几米的机场着陆，就不知道容易的怎么形容了。

机场“T”字灯（网络图片）

我在“T”字布旁，轻两点的漂亮的着陆姿势接地。“很好，放伞”团长在无线电里说到。他的这个话与我座舱盖爆破时候着陆指挥时的一样。此时，我心想，他那个时候加一句“看速度”就好了。我的远距离航程，以团长的表扬来结束了到大足航程。

到飞行讲评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次大足机场着陆，有六七名飞行员一次着陆不成功，有的都复飞两次。和我一起改装的一名飞行员就复飞了两次， ，剩油量都少于 线立升，油量警告灯亮都复飞一次，在非常危险的动作中着陆。下面的飞行员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复飞，怎么也落不下来，都对他失去了信心。塔台指挥员一句话也插不上。飞行员们说，看着他那低高度，小速度，做很危险的动作，真吓人。

《十五的月亮》

迎敌起飞

我们团的飞行员们都算安全降落了，但是，空军知道我们团很多飞行员落不好地，复飞几次，做了吓人的危险动作，就让我们团在大足进行几次飞行训练，以适应那里的气象，什么时候技术合格了，什么时候再飞到砚山机场去。

这几天我们看够了大足的好地方，吃好了大足的川菜，尝够了刚刚摘下的桔子。总之，那里的气候太湿润了，非常适合人类的生存，那个竹子长得像新疆的白扬树一样大。我们到机场附近的农民家去看，农民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我们新疆人所用的被子、褥子、毛毯之类的家庭用品，也许是我们没有看到吧。因为，雨水充足连农民的房屋顶上也长庄稼。那里的川菜真好吃，空勤灶的伙食也比我们部队好，当然，这些好吃的川菜都是清真的了。大足机场的炊事员非常尊重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专门建立清真灶。 代少数民族民族飞行员之一，藏族飞行员刘建正好在大足机场。他们已经改装了歼-7飞机，看见藏族同学飞上了歼-7飞机了，真替他高兴。

有一天，天气突然转好，上级也批准我们从大足机场转走。我们全团的飞行员抓紧机会起飞了。我们飞向云南的砚山机场，前方的机场在云贵高原上。我们的四机编队起飞后，很快飞出四川盆地，这里的大地是红色的一片，这里的土地是红色的。我们要去的砚山机场在云贵高原上近米的高度，和我们新疆的南山大东沟机场的海平面高度差不多。砚山机场的天气非常晴朗，我们全团飞机都一次着陆成功。

才仁普措（网络找图）

我刚下飞机，受到了在那里等候我多时的，八航校三团学习米格-15比斯飞机时候的同学，藏族飞行员才仁普措的热烈拥抱。我和他同住一个房间，一年多的学习飞行的日子里，我们成为了好战友，好朋友，好兄弟。毕业分到部队后，还常书信来往。藏族飞行员才仁普措非常高兴在砚山机场，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前线机场，看到我这个同学。他非常激动的说到：“我们一个房间四个人中，能在前线拥抱的就是你呀”。我们的高兴和激动的行为，引起了他们四机人员和我们四机人员的好奇。我们两向各自的人员说了我们的特殊身份和特殊关系。是的，我们一个房间住的两个维吾尔族学员我和多来提，一个藏族学员才仁普措，回族学员马庆平四个学员中，我们两个人，能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机场相遇，的确是个让人激动的事情。

郭之海待命起飞

我们团的 个四机一落地和 四机落地，就意味着我们团接管了这里的战斗值班，我同学的那个四机也就上了自己的飞机起飞了。藏族飞行员才仁普措是一个大队长，是四机编队的一号带队长机。

砚山机场的外场和内场之间有一座小山岗，这个小山岗分隔着这个机场的内场和外场。我们到云南砚山机场的时候是接近十月份的季节，是那里的晚秋时节，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毕，留下一片空旷的红色土地，红色山岗。公路两边的大地虽说是到了晚秋，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亚热带的气候，大地和山岗上有着很多常青的树木。红色山岗上，在那绿色的树下，我清楚的看到很多可能是57毫米的高射炮，山腰和机场附近也有很多双管和四管高射炮。那些战士们就在高射炮附近走动，有的坐在炮上，有的在炮附近聊天。

网络图片

我们四机高度米保持密集队形通过机场上空的时候，在跑道两头看到有些高射炮。我们是特意低高度，密集队形通过的，在新疆的时候就说好的，让机场四周的所有人都看一看我们的队形，大家都认为，队形就标志着战斗力。

我们落地后，在滑行道旁也清楚的看到四管高射炮。下飞机乘车离开外场驶上内场时，滑行道延伸到公路上，我看到滑行道的特殊性后，就留心观察，不久就看到路两边有十几米高的机窝子。我们来云南前说过，并在通场的时候看到过。机窝子从空中看像马蹄形。现在看是一个高高的土堆子，窄窄的入口，宽大的窝心，一个机窝子可以停放四到五架歼击机，有的机窝子存放着我们要接防团的歼-6飞机。一个又一个机窝子过后，也过了小山岗，到了砚山机场的内场。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内场和外场一样建设的好，可能是当年抗美援越前线的原因，内场建设得非常好。飞行员们住两层楼房，机务人员住平房。完全和我们新疆核实验基地马兰机场一样的建设，非常标准的那个年代的建筑。

机场一旁正好是一个云南少数民族村庄，他们穿着本民族服装，在我们军营附近活动，加上这里的树木、花草，正是亚热带南方的特点。特别是引起我的注意的是，新疆维吾尔族喜爱养的叫“柳树花”的一种开起来粉红色的花草，特别像牡丹花。在新疆是栽在花盆里，等到了秋后，搬到家里暖和的地方来，等到第二年的初夏再搬出来。而在云南砚山机场，在这里到处都是，像新疆马路两边的树木一样，一年四季都在外边。在马路边，在房前房后，不像新疆摘到花盆里，而且像一个大大的柳树一样，高大粗壮，一年四季开放。

我们住进了标准的飞行员房间，我们的空勤灶就在飞行员大楼后面，我们放下飞行装具就去吃饭，空勤灶为我特意准备了可口的清真饭菜， 个来砚山机场的我，一个人也坐一个清真桌。

郭之海担负战斗值班

我们开始在机场进行战斗值班。我们和越南空军好像坐在一起商量好似的，把一个星期的七天平分开来。我们一三五七起飞，他们二四六起飞。我们主动起飞四天，他们主动起飞三天。各自在自己边境一侧30-50公里处巡逻。我们一起飞，越南空军看到我们起飞就起飞。我们起飞的时候按四机编队起飞，他们起飞是双机米格-1飞机，一般起飞两批次，共四架飞机。到了二四六，他们主动起飞，指挥所看到他们起飞了，就拉我们一等，我们就紧急起飞，迎接越南空军的飞机。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残酷的。我们专门找他们空子起飞，把他们搞累，搞烦，搞垮，然后，找个机会，让我们的侦察机去他们的国家领空中去侦察。

空团飞行一大队（郭之海提供）

前排左起：张军、李吉明、宋占富、郭之海后排左起：潘永森、王根水、刘登如、张科

我们机场有一个歼-6侦察大队，他们经常去越南领空进行侦察，进行空中拍照，我还见过他们拍的越南地面部队照片。他们这个侦察大队的飞行员算是发大财了，他们进去一次就立一次二等功，进去第二次就立一次一等功。进去两次，立上一个二等功和一个一等功后，就离开我们的机场回到自己的原驻地。他们的大队长带头进入侦察，紧接着副大队长进入，后来几乎每一个飞行员们也进入。不知道越南空军的雷达不好还是怎么了，他们进去多少次，安全的返回多少次，立功就多少次。我们这些飞十几年，一次二等功都没有立上的飞行员，看到他们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容易就立了二等功又立一等功，心里真是不知道是啥滋味。他们起飞落地和进出越南领空，根本不需要我们战斗机的掩护，就像进入一个飞行空域一样自如。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越南空军的米格-1型飞机两架一批次起飞，只要他们接近我国边境线一带50公里，我们就起飞。越南空军的飞机来的时间很没有规律，有时候，我们刚把饭扒拉到嘴里，就响起一等战备的铃声。我们放下筷子就跑上飞机起飞，我有时候一边跑一边想，越南飞行员的吃饭时间和我们同一刻时间，他们怎么就不吃饭呢。有时候，我们正在甜睡，突然也会响起一等的铃声，我们就会从睡梦中惊醒。

我立即和同屋的四机飞行员们：，团领航主任梁宝祥，飞行员于迎社，飞行员郭之海，一起跑向停在起飞线的飞机。我跑到我的三号机旁，迅速爬到飞机座舱中把飞机起动起来，并和大家起飞了。

《望星空》

我们以威武的战斗队形飞向边境线一带，忘记了那个X光透射医生的结论，忘记了我的心跳。我们安全返航了，我给谁也没有说自己在睡梦中，突然被一等铃声响起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出现不正常，那样会停飞的。不过，这次心跳紊乱的出现，在我的心里给飞行事业心消弱起了很大的副作用，为我的继续飞行留下了不可低估的暗沟。

天山飞来的鹰

发表于年第期《中国空军》杂志封面的约提库尔.艾力

AirForceOfChina在创刊发行的第二期封面上，就发布了空军 摄影师吴自宽拍摄的，我的巨幅头像， 摄影师吴老，那时候都五十多岁了，还风尘仆仆的我们深山里的南山机场来拍摄，并以钟音的笔名，发表一首题目为《封面写意》的诗。

自信的目光，

坚毅的脸庞，

富有表情的面部透出一丝幽默，

眉宇间蕴藏着智慧和力量！

啊，天山飞来的鹰，

是什么使你威严中显出刚强？！

从你那深邃的瞳仁里，

我明白了——

戈壁沙滩锤炼了你骠悍的性格，

天山冰雪锻造了你不屈的脊梁；

云端汗水洗礼了你强劲的双翼，

边陲风云涌进了你宽广的胸膛......

亚克西！

好一副军人的气质，

好一个人民飞行员的形象！

我们边境线我方一侧30公里以内，由防空导弹部队防守，超出30公里的我们战斗机负责。所以，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靠近边境30公里的距离。有一次，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云南的昆明指挥所引导我们。我们本来就离边境线近30公里，我们知道我们的四机编队离边境线很近了，就立即右转，向我方一侧机动。这个时候，昆明空军指挥所从雷达标图中看到我们离边境太近，就命令我们左转。我们的带队长机一边向指挥所报告说自己已经右转了，能不能继续保持右转？结果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指挥员的允许的口令，就把右转改为左转。我们四机从右转改为左转的时候，昆明指挥所又命令我们继续右转，我们的带队长机听到指挥所右转的口令后，又把飞机方向从左转变成右转。就这样一会儿右转，一会儿左转，我们转来转去，就转到越南领空中去了。 ，指挥所的领航员急促的，紧张的喊叫“航向度，开加力，高速向北面飞行，大速度脱离，越南飞机就在你们附近”。我们听到以后都高速朝北返航。

空团飞行一大队（郭之海提供）

等我们下来后，昆明指挥所指挥员叫我们到他那里去。指挥所离我们机场有一定的距离，我们被一辆车接到指挥所。我们到地下指挥所后，他们让我们看我们的飞行标图和越南空军的飞机飞行轨迹标图。我们四机编队左转右转进入越南领空八公里，越南空军组织六批次十二架米格-1飞机拦截我们。从雷达标图看，越南空军的十二架米格-1飞机，从六个方向朝我们大速度飞来。所以，指挥所的人员那样大喊大叫的说“高速脱离”。越南空军打头阵的那一对米格-1离我们最近的距离只有50多公里，他们的米格-1飞机所带的俄国制造的“环焦-13”空空导弹，类似于美国“响尾蛇”空空导弹，射程只有十公里左右，如果，他们的导弹先进一点，射程远一点，从我们尾后放上几个导弹，那我们四架飞机成了他们的活靶子，那我们四个人成为他们的枪下鬼，而对越南空军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战例。我知道我们的指挥员不想打无准备之仗，所以，不让我们投入没有准备的空战。

轮战时郭之海在砚山机场

根据上级的安排，我们团和住在蒙自的那个团联合进行一次反空袭，反侦察的演习。方法是“国境线搬家”，把国境线在地图上搬到我方一侧纵深一百多公里处，也就是说，在我国境内一百多公里处划一个和中越边境线一样的线，蒙自机场的一架歼-7飞机扮演越南空军的米格-1飞机，在画好边境线上，按照越南空军的侦察机的样子来飞，我们团的飞机从砚山机场起飞拦截。演习那一天，我有两次起飞任务，一次是起飞拦截假想的越南侦察机，第二次起飞是掩护返航的我方飞机，防止遭到越南飞机的偷袭，为此，我们练了很多次。

我们在云南前线过程中，中越边境线老山、法卡山一带的战事相当惨烈，不断传来各种战斗消息。有好消息，让人高兴；也有坏消息，让人担心。有一个坏消息是这样的：我国从德国通过第三国引进两部炮射测距雷达。这部雷达非常先进，只要敌方一发射炮弹，雷达就在一两分钟内能测出敌方大炮的位置和还击的数据。进口的两部雷达中，一部拉到军事科学进行研究，另一部拉到对越自卫反击前线炮兵阵地里，专门测越南大炮发射位置，然后自动形成还击数据，我们的炮兵进行还击。开始越南炮兵吃尽了这种雷达的苦头，结果，在一天的晚上，越南军队派了一个小分队渗透到我国一侧，利用夜色掩护，秘密插入到那座德国进口的炮射雷达阵地里，打死守备的几个战士，拆散雷达全部零件，每人打一个大包，几乎把测距雷达全部搬到越南去了。雷达阵地山下的大部队一点都没有察觉，一点都不知道山上发生的事情。所以，不让我们一个人走出军营，干什么都带上 ，日夜保持高度警惕，深怕越南人不是派飞机来空袭和骚扰我们机场，怕我们的飞机被炸毁在地面，或者怕越南人派小分队袭击我们机场和袭击我们飞行员。

约提库尔和郭之海战友在乌鲁木齐南山大东沟机场飞行员二等战斗值班室前合影

我们的国境线搬家反侦察演习按计划开始了。我们根据早已制定好的方案起飞了，我和东北籍飞行员郭之海跟随团长的双机之后就起飞了。宋团长的僚机今天是团领航主任梁宝祥。团长常给我说：“民族英雄，你不能总是给别人当僚机，老梁给我当僚机就可以了，你去别的编队当长机，尖刀分队的人出去就是尖刀编队嘛”。

我们砚山机场附近的蒙自机场的一架歼-7飞机扮演越南空军的米格-1P侦察机，沿预定的“国境线搬家”的路线飞行，按照越南空军飞机进入我国领空的高度飞行。我们一队接一队的双机编队起飞进行拦截、“射击”。我们的射击就是瞄准后做射击动作，用安装在瞄准具前面的照相枪来照相，以替代射击。等飞机落地后，冲洗判读，射击成绩按五分制进行。

在空中谁也不讲话，只听到指挥所的引导，我那双机起飞后不久就知道团长的那一对双机发现并拦上了目标。并听到团长的“活动环打开，试射完毕，请求攻击”的口令，不时的听到“进入”，“脱离”的声音。我们上升到8米的时候，团长的那一对双机退出返航，轮到我们双机进行拦截。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XXX，左60度30公里”指挥所开始引导我们，并不断传来口令。“左50度30公里”指挥所又发出引导口令。我根据指挥所口令判断，我们与目标的拦截位置是在不断落后，因此，我向前扩大了发现范围，并很快发现了目标。“XXX，发现目标”我在空中看到了一架歼-7飞机，并立即报告。涂着迷彩色的歼-7飞机，在0-30公里处像一个小黑点。尽管中国和越南山连山，水连水，连云的形状和高度也一样，云的高度都很低。

在7-8米的高度上晴空万里。我们很快就靠上去，稳稳的开了四五秒钟的“炮”，就算一次攻击就“击落”了越南侦察机，我从射击距离米开始照相，一直照到50米的距离，再近的距离就是“事故征候”了，因为，我们一般都是正速度差攻击目标，所以，射击距离是不断减少的。我按射击按钮的指头紧紧的按着射击扳机，我在射击照相的时候就想：一定要把敌机打得空中爆炸。我们歼-6飞机有三门30毫米的机关炮，一门炮每秒发射15发炮弹，这15发炮弹都是以每五发炮弹为一组，由红色曳光弹，穿甲弹，爆破弹，燃烧弹的顺序排列。一秒钟就能发射45发炮弹，四五秒钟就几乎可以把飞机所带的炮弹打完。

我此时此刻心想“如果你是越南的米格-1P，我就把你打的空中开花。当年越南空军的飞行员们用米格-17，把美国的双发动机，重4吨的F-4“鬼怪”式战斗轰炸机，从米打到60米，打得美国飞机凌空爆炸，使飞机碎片击伤了自己。我对我自己的射击动作非常满意，而且心想“云南的飞行同行们看到我的射击胶卷后，一定会判为‘凌空爆炸’”后，才松开了射击投弹按钮，并脱离了目标，紧接着看，我的僚机郭之海进行攻击。他看到我不再进入攻击后，自己连续进入几次后停下来，很快和我编队。我们按计划完成任务，顺利返航。

《热血颂》

永尽使命（结束语）

我们着陆以后，加满油，等着起飞的命令。起飞的命令是，塔台下面的作训参谋举一个上面写着数字的大牌子。举到多少号牌就轮到那一对双机开车起飞，我们团长的那一对编队是“1”号，我是“8”号。团长着陆后就上了塔台当指挥员，他只有一次起飞拦截任务。

我和郭之海准备第二次起飞，扮演掩护返航的飞机，防止被越南空军的飞机偷袭。我和郭之海在飞行员休息大棚下喝了几口水，就到加好油充好气的飞机上坐着，盼着什么时候塔台下面能出现我们双机的代号“8”的牌子。

我们有一队双机编队结束自己的演习任务返航，加入航线，我们的指挥员宋团长让他们快一点建立航线，迅速降落。

《小草》

宋团长在下面挥动双手示意开车。我立即通知飞行员郭之海开车后，关掉无线电，大声喊着“发电，要开车了”。我们两架飞机之间的电源车轰鸣着发起电来，我一看电源压力到了规定就立即发动发动机。

我师的战鹰（郭之海提供）

飞机发动机顺利的启动起来，我们迅速打开瞄准具、雷达、三门30毫米机关炮的电门，并立即滑出起飞。前方，云层密布，除了浓密的云层外，什么都看不见......

《我爱老山兰》

三、入滇轮战

——师特级飞行员冯贵明

年9月1日至年3月，奉军委命令，参加了云南老山、者阴山地区的对越自卫还击作战。

左起：丁蓝珠（空33师师长）、冯贵明

[照片说明]年9月初，从新疆赴云南参加轮战的时候，在大足机场降落后，在部队招待所休息，丁蓝珠师长亲自来拜访冯贵明，他们是老同学，老战友，在空军学院学习时，同在一个班，他是班长。

年10月8日到30日，昆指刘副主任带领工作组对我团飞行员技术和组织指挥，进行了检查考核。抽查了10名飞行员（其中5名大队以上干部），仪表考核。对我进行了仪表练习和组织指挥双考核。考试完毕，刘副主任进行讲评：“全团飞行员空中动作较好，穿云下降过程中偏差修正不及时，修正方法不统一，质量一般，成绩良好。”我的技术考核成绩优，下达任务讲的细，抓住了特点，措施好，安全预想搞得好，组织指挥严密，四个阶段的工作精细明了，心中有数，对组织指挥满意。

冯贵明

轮战期间共战斗起飞16次。执行空中巡逻，掩护地面部队作战任务，掩护侦察机的出境侦察照相任务，掩护直升机运输机，抢运伤员的任务，圆满完成了任务，受到师嘉奖一次。并获昆明军区老山、者阴山对越自卫还击战胜利纪念章一枚。受到了胡耀邦总书记，余秋里等中央领导同志的亲切接见，并一起合影留念。

年1月1日被空军评为特级飞行员，获空军特级飞行员证书和纪念章一枚。是空军航空兵甲类战斗团特级飞行员，也是空军航空兵 部队的 飞行员。

军旅生涯1年，

翱翔蓝天载。

天山雄鹰搏长空，

蓝天卫士守边疆。

从军1年留下一系列数字：飞行过解放5A滑翔机、初教六、米格15比斯、歼5、歼6共5个机型。安全飞行1多个小时，组织指挥飞行了10场次，荣立三等功3次，7次受到军、师、团的嘉奖和奖励。获得空军飞行安全荣誉证书、纪念章一枚和飞行纪念章一枚等殊荣。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轮战期间工作日志

四、拚搏者的足迹

——记航空兵某师机务处主任、工程师徐炎昭

摘自《《战斗在天山南北的空军战士》教育参考材料

......

年冬，徐炎昭在云南前线帮助兄弟部队排除强击机振动故障更带有传奇色彩。那架飞机，4次试飞，4次振动，被机组人员视为“不治之症”。徐炎昭冥思苦想，彻夜难眠，终于找出了振动之源是由于马刀天线的质量和安装角度有问题，他指点兄弟部队的机务人员，更换了马刀天线改变安装角，故障随之消除。

......

《徐炎昭》视频（郭武江提供）

五、我师入滇作战记忆

[作者]郑富祥

[简介]曾任师组织科干事，科长，空军昌吉场站政治处主任，副政委。年转业回成都新津，任工商局副局长。

师长曹玉臣

云南砚山县

我们政治部参加轮战的人很少，只有四个人：朱副主任、保卫科副科长彭少泉、我和宣传科干事董遂宽。当时我和小董都比较年轻，朱副主任和彭科长无论在工作和生活上都很关照我俩。彭科长同我住一个房间，晚上常常谈心吹牛到深夜，有时还互看家信。他，小董和我，家都在乌魯木齐，爱人都是新疆的，平时来往就比较多。这次轮战在一起，更是情投意合，相处十分融洽。彭科长后来升任师政治部主任，我当了组织科长，成了我的直接领导，但他仍象老大哥一样，无论在工作和生活上处处都很关心我。他后来转业回安徽省安庆市，任大观区委书记，后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很不幸的是，年患直肠癌去世，让人痛切心扉。最近我去广州过冬，还特意转道去安庆，到他的墓前祭奠他。

师宣传科董遂宽干事

师宣传科董遂宽干事

小董后来转业留在了新疆，干得很不错，当了一所大学的纪委书记(副厅)，每年回乌市，我们都要在一起回忆回忆部队和轮战的那些事。

砚山县平远街

离砚山机场不到十公里的有一个小镇叫平远街，我和小董空时经常骑自行车去逛。这是一座很平常的小镇，镇场口有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给这座小镇增添了一些生机。镇上主要是当地老乡卖些农产品。我和小董还买过几条小鱼回去熬汤，买些花生、甘蔗来解馋。后来我从杂志上看到，平远街居然成了走私枪支，贩卖毒品的集散地，被云南五千多名公安、武警围剿，在全国出了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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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春节，在云南很舒适的气候中来临。这是为数不多没有和家人一起过的一个春节，尽管不能和家人团聚，远在祖国边陲，没有美食，美酒，但能想到这是在执行特殊任务，也甚感欣慰和高兴。经历了半年多的时光，我们圆满完成了上级赋予的轮战任务，使参战部队受到了摔打和考验，战斗力得到了更大的提升，受到上级的好评。在师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和不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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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老山对联

图名利黄金铺路龟儿才来！

为祖国地雷遍野老子敢上！

你也苦我也苦咱不吃苦谁吃苦

你有家我有家没有国家哪有家

六、选自郑富祥《阳关内外》

[作者]郑富祥

对越自卫还击战过去的第五个年头。号称第三军事强国的越南，仍没汲取教训，不仅占领我国的老山和者阴山，而且一直在近千公里的边境上寻衅滋事。为再次给越南以教训，军委作出全军陆、空军轮流到边境作战，收回越南占领我国的老山和者阴山。当时称为“两山”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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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9月，广西、云南边境，轮战的陆军、空军陈兵数十万，形成二次还击的态势，其目的是再次教训越南这个穷兵黩武的狂妄小国，收覆“两山”。

正翔所在师此时受命入滇轮战，夺取云南边防线的制空权，配合陆军收覆“两山”。

该师是首次参加这样的轮战任务，无论是对师指挥班子的领导能力，以及部队的战斗力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正翔作为先遣队的一员，随师主要领导组成的前线指挥班子，乘机飞赴云南文山洲砚山机场。飞机徐徐落地时，绵延起伏的黄色丘陵，漫山遍野的小松树，以及数不清，排列有序的军绿色帐篷，坦克，大炮印入正翔的眼帘，让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战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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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遣队到达一周之后，轮战主力飞行团的几十名飞行员，驾战机克服内地气象条件瞬息万变，穿越多个空域等困难，安全抵达砚山机场，当天就接替空二十七师担负一等战斗值班。当地面陆军部队夺取“两山”战斗打响时，我师轮战战机滚动起飞，牢牢的掌握着边境上空的制空权，压制得越南的飞机，象一只只老母鸡一样，趴在机场，一点都不敢动弹。经过半年的轮战，部队保证了安全，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受到军、空军的好评。

正翔由于在轮战中表现突出，被评选为轮战先进个人。

七、《当兵的历史》摘选

[作者]饶宏志

空团机务大队全体参战人员乘三叉戟飞往云南

年8月，我们团全团奉军委命令，准备开拔云南前线的硕山机场参加半年的轮战，大家积极性都很高，很多人都把头发剃得很短，方便受伤包扎，本来我在江西省军区的一位亲戚正在帮忙调回家乡武装部服役，听到参战消息，就叫亲戚推迟半年。

8月30日先遣队就乘飞机去云南砚山机场作，我们大部队是9月7日乘坐”三叉戟”09号运输机，8点钟登机，飞到阿胃滩机场加油，10点10分起飞，13点10分到成都大平寺机场加油，13点50分起飞，15点5分到昆明，因砚山机场下雨，在昆明空指 招待所住宿，8日9点45起飞，10点15分到砚山机场，一路顺利，而转场过来的歼六战机却因在四川大足机场的十多天的大雨困住了，直到9月0日才到达砚山机场（根据自已日记记载）。

歼六战鹰起飞（饶宏志提供）

在云南前线机场，我机主要任务是在我国边界上空掩护歼侦六飞机侦察敌情，掩护地面陆军部队。记得有一次，我们一架飞机越过边界，飞行员说是当时没听到塔台呼叫，塔台指挥员立即将情况通知机务大队长，大队长找到我，要我等飞机一着陆立即对飞机电台进行检查，当我反复检查此电台，没有发现任何故障，好在越方没采取什么行动，领导只是对飞行员批评了一下。

轮战时，领导要求我们排除中队排故障速度要快，尽量不影响第二天飞行，再就是要求不能单独一人外岀，防备越军搞暗杀。

那时几乎每星期都有直升飞机运伤员到砚山机场转大飞机送昆明。工作空闲时，我也常去帮忙抬伤员，大部份是被炮弹炸断手和脚。

在轮战半年中 兴的一件事是胡耀邦总书记接见了我们参战人员，那是年月11日上午十点半，胡耀邦总书记率中央慰问团，乘坐四辆依维柯来到砚山机场，胡总书记身穿灰色中山装，脸带慈祥微笑走到我们一百多名机务人员欢迎队伍前，边走边问候三次”同志们好”，我们大声回答“首长好”，总书记站在离我几米远的位置，简单的介绍边境陆军部队早晨战况，从早晨六点打到八点，收复了一个主峰，三个山头，代表党中央向参战部队表示亲切慰问。然后总书记到值班室和团以上干部、全体飞行员合影。然后休息了二十分钟后，在我们热烈鼓掌欢送下，离开机场。接见结束后，空军副政委王世昌对接见情况进行了讲评，说大家精神饱满，队伍还比较整齐，只是值班室厕所有点脏。当天上午是蒙自机场歼七飞机在天上巡逻，中午十二点半由我们团歼六飞机巡逻至晚上。接见前一天，团领导还组织我们分队长以上连级干部带着白纱手套练习了一个小时行进站立等军姿，做好为中央首长来部队住宿站岗的准备工作，回到宿舍赶紧在日记本上记下中央领导接见重要喜事。

85年春节我们团轮战人员纪念

第二排最右边是本人

悲伤的一件事，是1月30接到家里电报说9日父亲病故，保家卫国，忠孝不能两全。后来信中得知抚州市第六中学万校长考虑到父亲在教师中德高望重，儿子又在前线打仗，特决定全校全体师生停课一小时参加追悼会，还请市委分管书记，组织部部长，人事局局长，教育局局长参加了追掉会，一个退休老教师，得到少有的高规格待遇，我心里也就宽慰了许多。

　　轮战结束后，3月3日离开砚山机场，8点坐大客车去开远市，下午5点坐火车去昆明市，4日早上到昆明市，下午6点乘军用闷罐车离开昆明，一路上也挺辛苦，吃了上餐不知下餐在那里吃、是几点钟吃。3月13日到新疆芨槽子车站（离乌鲁木齐市火车站19公里），路上用了整整十一天，最长的一趟火车。乌鲁木齐空军指挥所、三十七师一些领导到车站迎接，并放了鞭炮。

　　年3月15日，师里开庆祝会，会后给每人发了昆明军区制作的参战纪念章、印有参战字样的钢笔、印了参战字样的枕巾和毛巾。

八、情洒边疆[作者]李盛

摘自《天山云梯》

陈跃斌

陈跃斌，年11月入伍，年6月入党，现任某团机务四中队中队长。多年来，他一直战斗在机务维修工作 线上，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多次出色完成上级赋予的各项任务，两次被评为“ 党员”，两次荣立三等功，九次受嘉奖，年3月被军评为“ 分队长”。......年，他随部队赴云南执行轮战任务。工作中，他不辞劳苦，身先士卒，处处以“跟我来”、“看我的”影响和带动部属，使“抢修小组”成为前线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

一次，上级命令我部准备好1架飞机，配合兄弟部队执行侦察任务。接到任务后，有一架拟执行任务的飞机正在厂里搞定检，陈跃斌正因病躺在床上，领导对此十分着急，担心因飞机问题而影响上级整体部署。他知情后，不由分说从病床上爬起来，忍着39度高烧带来的种种不适，赶到维修现场与大家一起连夜加班抢修。

有人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呢？”他回答说：“做一名合格的机务人员是我最崇高的追求。”在他的影响带动下，“抢修小组”取得了令人嘱目的成绩。仅4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先后完成了0多架飞机的定检、换发任务，使飞机准时、安全、优质率达到了3个％，保障飞机多架次，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赞扬。

......

[附]天南地北空37师人

——陈跃斌

陈跃斌

陈跃斌，安徽省南陵县人，年11月入伍，历任空三十七师修理厂机械师、飞机分队长（期间于年9月至年3月随空一0九团机务四中队参加入滇轮战），空一0九团机务四中队副中队长、中队长，空九军装备部飞机发动机主任、外场处副处长，年转业到安徽省芜湖市，先后担任芜湖市鸠江区城管局副局长、官陡街道办事处副主任、湾里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年1月任芜湖市鸠江区退役军人事务局党组书记、局长，二级调研员。

山东省文艺演出慰问团在老山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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